她有些信任,但不多。
究竟因何告假,中间细节,她也不可能都跟曾芸说。
曾芸离开后,姜晚笙躺着闭了闭眼,腰肢酸软,她养了会儿神,爬坐起来,到桌边喝了一壶凉茶。
然后去翻昨日换下来的外衣,袖口布袋里,摸到一块玄金腰牌。
是昨日管沈卿玦要的出宫物件。
他当时看了她一眼,姜晚笙打了腹稿,可他根本没问。
她不敢拿他那块象征身份的墨玉,沈卿玦便叫来侍卫到门前,拿了通行腰牌给她。
连早膳都没用,姜晚笙换上一套水红色的衣裙,便去了太和门。
无人阻拦,一连三道宫门,那些持枪站岗的守卫们全部放行,前头哪位大臣家的马车还要掀开帘子,探头看一眼。
到她这里,例行盘问都没有,通通放行。
姜晚笙心里有些一样,出宫太顺利了,顺利的让她不习惯。
但是对她总是有利无弊。
车轮滚滚,驶出皇城,行至人声鼎沸的长街,马车宽敞典雅,车帘飘飘,时而露出里面惊为天人的一张脸。
十字街头,姜晚笙在茶铺前叫停,随手在小摊贩那儿买了顶帷帽,戴在身上,步行往锦绣街去。
牡丹鱼肆的招牌被风吹日晒,无人清理,显得落魄。
街上食客在问这家生意兴隆,怎么突然倒闭了。
被问的人也不知道。
姜晚笙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那厨子在东宫发财,当然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转头去鱼肆对面,花生酥醪的锦旗扬起来,露出白底黑字的匾额“仁善堂”三个字。
姜晚笙心中盘算着,避子丸伤身,且使用有限制。买两副避子汤就好。
今日立刻喝一副。
另外一副,留着沈卿玦那混蛋什么时候再来找她讨最后一次债。
心头正郁愤着,险些撞在门上,一抬头——
仁善堂居然关门了。
这家医药铺子虽然隐密,但来来往往都是附近住的人,价格不高,每天至少有几十位医患上门,绝不至于倒闭。
姜晚笙想找人问,一时间也没见着,她想,主家或许有私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