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袍,身姿玉立,他站起身微微颔首,“父皇息怒。”

    皇帝挥手叫工部官员都退下。

    只剩皇帝最贴心的太监,和一个儿子,皇帝的态度愈发直接,手撑桌案,怒道:“一个个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朕要修个宫殿,倒是天天喊穷!”

    沈卿玦一个眼神,太监识趣地让出倒茶的位置,叫徒子徒孙也一同退开。

    沈卿玦给皇帝添了杯茶,缓声道:“朝中积弊已久。官员贪墨,上行下效。”

    皇帝只觉心头更怒。

    沈卿玦这时,不着痕迹地提起,“听闻兵部侍郎家中办了满月宴,不少高官家眷到场,送礼颇丰,一顶项圈价值百两。”

    “岂有此理!”皇帝恨恨地摔了案上堆积的奏章。

    冷白如玉的脸,淡漠地扯起唇角,扫一眼地上凌乱翻开的纸页,下颌收紧,极淡地收回目光。

    价值高昂的白玉项圈出自裴府。

    这消息很快传进皇帝耳中,龙颜大怒,他修宫殿没钱,臣子却随手能送出这般贵重的礼物。

    搁谁心里都不痛快。

    裴相稳坐朝堂十余年,把持朝政,大多臣子皆出自他门下,尊他为师,这些年也把他养得膘圆体壮。看来,也该给他松松土。

    沈卿玦连着多日随侍左右,深知帝心,适时地,不着痕迹地提起了,已故姜尚书之女,姜晚笙。

    “姜尚书为国捐躯,是国之栋梁,皇家理应善待,父皇为其女挑选的婚事,如今看来,是否有不妥?”

    皇帝眯起了眼,半晌后,道:“裴景是裴景,他爹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