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十六岁,第一次嫁人,这是什么离谱的记忆。

    “不用试了。”她招呼两名婢女退下,自己坐在红木椅上喘了口气,低下头,抬手压住了胸口。

    又是心悸的感觉。

    中午时,凑热闹的小丫鬟们挤着看嫁衣,不知谁失手摔了团扇,上头绣的金线断了,珍珠缺一颗。

    “哎呦,姑奶奶,你们可真会捣乱!”喜娘四十来岁,嘘声叹气。

    “明日就要成婚了,今天把团扇摔了,缺了一颗珍珠,线头往外翘着,这不闹笑话吗?”

    小丫鬟平均十来岁,低头挨训,谁也不敢吭声。姜晚笙推门出来,便见这一幕,喜娘叉腰骂人,小丫鬟个个脸色歉疚。

    “不妨事,我房里有一盒珍珠,翠儿,你去拿来,找绣娘重新缝上就是。”

    翠儿在行列最右,立马应声,往屋内去。

    喜娘双手拿着团扇,走到她跟前,“姜姑娘,不是这么回事儿,您看,这上头的珍珠,颗粒,颜色,哪找一模一样的去?”

    翠儿拿来的珍珠果然和团扇上的珍珠,色泽,大小都对不上。

    明日就要成婚,今日出这麻烦,喜娘心道是不是不吉利。

    没敢说这话出来。

    “珍宝阁有各式各样的珍珠。”姜晚笙接过团扇,“阁中也有绣娘。”

    执着团扇坐进马车前,姜晚笙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没有风吹,没有草动,她暂且放下心。

    珍宝阁侍女,笑盈盈的,说好找,片刻功夫就挑到了一模一样的。

    让她在茶室里候着,缝好了给她送上来。

    茶室里挂着一张琴,墙上有书法画作,清雅至极,姜晚笙捧着一杯庐山云雾,听到动静,知是来给她送团扇,缓慢地转过头。

    脑袋里嗡一声,黑眼珠凝住,顿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