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铠甲的侍卫,左右小队整齐划一,哗哗的兵械声响动,沿墙根小步快跑。

    裴府门前,管是穿着喜气,手臂向内张开,圆润的脸上堆着笑,“里边请,里边请。”

    门前或穿绸袍或穿锦缎的客人,皆是张嘴说恭喜,客气几句,迈进门槛,身后跟着一名两名小厮仆人抱礼盒。

    青石地板上,零碎地散着红纸屑想,一道黑靴停驻。

    “这位……”

    管事抬头,脸上笑容微微一凝,刚想说相府何时有这样的客人,铠甲装扮,态度冷硬,不像上门道喜,话未说完便见两队各二十人的兵士站到了他身后。

    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摘下腰间一块鎏金令牌,举起,正面示人,“在下飞骑卫副统领,汤左。奉旨拿人。”

    管事的脸彻底僵住了,后面两个家丁亦慌得直接摔了一跤。

    想着进门去通知大人,对面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全都抓起来!”

    八人抬的软面红轿在街上摇晃而过,绸带飘扬,洋溢着喜庆。

    挑夫年轻力壮,扛着木箱抬嫁妆,红绸联动,宛若一条穿着红丝袍的长蛇,浩浩荡荡,蜿蜒数里。

    轿子口两位小丫鬟,腮上扑着红,大步跟着迎亲队伍。

    光线昏红,映得一张雪白的脸莹润娇艳,姜晚笙坐在轿子里,额前的金丝流苏缓缓晃动,她抿紧唇,神色不安。

    最前列,一匹白马踏蹄慢行,马上一人风姿绰约,温润如玉。

    行至官道,遥遥便见一座宏伟广阔的宅院,门匾高悬,刻着“裴府”,两扇门户大开,炮仗留下的纸屑像是残败的花瓣,散落一地。

    两道红对联赫然醒目,喜气洋洋,却门庭冷落。

    裴景察觉出一丝怪异,抬手阻了礼官唱词,白马靠近府门,他翻身而下,府内这时走出一位暗红官服的身影。

    来人四十多岁,双手拱起,笑起来老成谋算,“裴翰林。”

    迎亲队伍走了一个时辰,主要是沿街撒钱,接受百姓赞颂,不赶路程,姜晚笙抓着膝上的团扇扇柄,突然身子一晃,花轿落地了。

    “怎么回事?”她扶住右前方的一根圆木柱,面露怀疑。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