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调查!”“抓!一个不留!”

    迎亲队伍炸开锅,原是喜气洋洋,现下都抱头张望,慌乱得不知所措,看见官兵,都不敢动了。

    一道道脚步声,从轿边经过,越走越远,姜晚笙死死地咬住唇,心一横,抓下红盖头,唰一下,拉开轿门。

    流苏晃动,她素手从额前撩过,看清这满地凌乱。

    轿子前的陪嫁丫鬟强装大胆,护着喜轿,实际吓得不轻,裹着红绸的嫁妆木箱横七竖八,从轿门口往前延伸。

    “全都带走,裴府的家丁仆人,书童小厮,长工短工,通通带走!”

    路两旁,中年男人指挥,二十来名暗紫服的刑部官员羁押挑夫,往巷里去。

    最前头的一匹白马,空空荡荡,马脖子系的红绸垂至地面。

    “小姐!”俩丫鬟一看,脸都吓白了,双手扒拉要把轿门合上,“您快坐回去,这不合礼数。”

    “都现在了,还要什么礼数?”

    姜晚笙恨恨地咬牙,浑身颤抖,气的或是冷的,她一手撩起红色婚服的下摆,弯腰要出轿,眼一抬,看向官道上走出一位着清冷白衣的男人。

    她瞳孔猛的一缩。

    刑部侍郎点头哈腰地回话,那男人状似在听,眼神却像冰锥利刃,射过来,将她钉在原地。

    刑部侍郎说着话,想要询问后续安排,一抬头,太子的身影早不见了。

    云纹锦靴,践踏在遍地散落的红绸之上,凌辱一般。

    仿佛踩踏着尸山血海,红绸化成血水,他朝着喜轿方向一步一步逼近。

    姜晚笙心脏猛的下沉,眼神惊惧,她看着那道和梦中几乎重叠的身影,只觉得寒意渗人,浸透四肢百骸。

    一种恍若实质的压迫,袭上头顶,咽喉似被人掐住,窒息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