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都等着皇帝回话,知情的不知情的莫名统一起来,连清冷不近人情的太子都肯牺牲自个儿,皇帝实在没有理由不同意。

    可御座之上,那位中年威武的帝王,敛眉沉目,神情肃穆。

    “朕连日疲乏,此事改日再议。”

    沈卿玦始终淡然自若,他要的名正言顺,没有那么容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父皇对姜夫人,抱着心思,自是不会轻易松口。

    让他准亲事,便极大程度上代表着,他要放弃自己每月两次微服,出宫去寻的那个执念。

    沈卿玦和诸位官员一同行礼告辞。

    这些议事官员出了门还在讨论,“姜家女到底是配太子还是配宁世子”,深绯服胸前绣锦鸡的中年男人固执己见,下台阶时突然被绊了一跤。

    “哎哟”痛呼,摔在平台上,乌纱帽磕落。

    共行的同僚们纷纷忍不住捧腹。

    官员捡了帽子,拍拍身上的灰,想抬头看是谁拌自己,小而细的眼睛往上抬,看见了衣冠楚楚,神色清明的太子殿下。

    “李大人,怎么不看路?”沈卿玦低头,长指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举高临下,眼里一派淡然。

    姓李的官员抿了抿唇,干笑道:“下官老眼昏花,踩空了。”

    “眼昏尚且有救,孤稍后派遣太医,到李大人府上,好好治治你的眼疾。”

    “臣……谢殿下。”

    捡起乌纱帽,还没戴头上,就搁在手边,先跪地行了礼,余光中见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自他身侧经过,潇洒利落地走远了。

    同僚上前奚落,好奇问两句,问他怎么得罪殿下,他摸摸后脑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西风从太医署归来,跟在沈卿玦身后,和西岭并排。

    沈卿玦肩背笔直,目视前方,不清不淡地问,“这几日,她有何表现?”

    他接连几日未回东宫,也不听有关情况,今日是第四日。

    他虽没回,但消息日日收集。

    西风有些头大,他迟疑没开口,沈卿玦侧过头,眸光清冷地瞥一眼。

    西风咽了咽口水,忙不迭道:“姑娘这三日请了五回太医。”

    沈卿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