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七上八下,分不清,他到底是怀疑自己还是没怀疑。

    更加不知道,女子医书会不会,有同样的内容收录。

    唯今只有先发制人。

    姜晚笙红唇抿紧,脸色发冷,她抬眸看他,“殿下怀疑臣女?”

    “德公公拿您的玉佩去请的太医,他们不知道谁是东宫的主子?难道会吃里扒外帮臣女一起瞒您吗?”

    “喝活血药,是因为殿下要惩罚臣女,将臣女晾在西苑,臣女没处可去,磕在假山石上了。”

    “清热药,解表药,安神汤,臣女睡不着,太医们非要给臣女开这些药,这也能怪我吗?殿下。”

    沈卿玦被她问住了,准确说,是看到她眼里的闪烁的泪光,心中不自然地一紧。

    他屈指擦拭她眼角,声音放低,“孤没怀疑你。”

    方才的确是怀疑的。

    这会儿,沈卿玦擦着她眼角的泪,眉峰蹙着,疑云未散,实际上,他更怀疑了。

    只是话说出来轻轻淡淡的,哄她而已。

    上回她夜半腹痛,不也是背着他偷偷吃药吗?

    沈卿玦当时不知,还翻看了女子医书,尤其是经期那一章,吃食,用药,都极其讲究。

    平时能吃的东西,哪怕是补身体,换做经期便有损害。

    尤其是活血药,经期本就要出血,更不能用。

    他对孕期那章也略过两眼,这类药,在孕期更是慎中之慎,书上写严格禁用的几类药,他在六张方子里看到四味。

    若是是巧合,未免太巧,她生病也生的巧,他一走就病了。

    沈卿玦擦掉她眼角的一颗晶莹泪珠,指腹将细嫩的皮肤蹭得泛出红粉,她不施粉黛,比上了胭脂还要明媚。

    “孤一走你就睡不着,”沈卿玦搂住人,薄唇贴在她眼尾,吻了吻,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孤今晚陪你就寝。”

    呼吸钻进耳内,撩起一阵阵痒意。

    直挺的鼻尖擦过她的鬓角,抵进绒发间,耳朵感知到他的唇,凉凉的。

    姜晚笙回味过他的话,喉咙一梗。

    沈卿玦左手掌心按在她腰间,收着力道,只是摩挲,她咬住牙,心一横,就将他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