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他的称呼是怎么自然流畅切换的,全都默许。姜晚笙被点到的一瞬,眼神不安,猜不准他清冷的眼神背后有何深意。

    她身上是一件温婉贤淑的玉色襦裙,此刻病着,没多大精神,秉持着世家小姐的礼仪,福身,“殿下。”

    “不必多礼。”

    “孤半年前,在宫中捡到一支蝴蝶步摇,方才见笙笙妆奁盒有一支,巧了,恰是一对。”

    姜晚笙惊得抬眼,背脊僵直,有种秘密暴露在阳光下的寒意。

    在她紧张的眼神中,沈卿玦不徐不疾,拿出她上回落在马车里的蝴蝶步摇,递给她,翠玉色,蝶翼栩栩如生,蝴蝶触角生动地摇颤着。

    “还真是缘分。”舅母笑呵呵地抚掌称赞。

    秦家人送沈卿玦出府,看起来所有都对他很满意。

    记得一年前,舅母艳羡别人进宫伴读,有机会和皇族结亲,舅舅和外祖不冷不热,如今形势翻转,都真心诚意将他当座上宾。

    他免了跪礼,又提及两日后,皇帝举办庆功宴,望举家前去赴宴。

    舅母满意地合不拢嘴,外甥女未来是中宫皇后,那蓁蓁也不愁嫁了。她踱步进院,惋惜叹道:“我让膳房准备了二十道菜呢!”

    其实二十道菜也不算隆重,沈卿玦一日三餐最基本都有二十四道。

    况且,他在吃食上相当精细,一盘菜的价值比秦家满桌都贵。

    一群人挤挤攘攘回府,往宴宾堂走去用膳,秦蓁蓁在身侧,突然问,“你是不是不想嫁他?”

    姜晚笙脸色一凝,脚下被自己绊了一步,她不自在地笑,“不是啊。”

    秦蓁蓁大咧咧地扶她朝前走,“好吧。”

    晚膳过后,翠儿将两只蝴蝶步摇放在一起,她惊奇地说,“小姐,我发现太子殿下跟绑您的劫匪长得好像!”

    早上她先在房中伺候的,见到那人,有一瞬都惊傻了,不过幸好他是太子,不是劫匪。

    姜晚笙手腕一顿,头皮刺痛,梳齿扯断了一根头发,她看看门口,转回脸,谨慎地问:“你还跟谁说了?”

    “没谁。”没来得及,丫鬟小厮都找太医号脉,她也去凑热闹晚膳都没顾上吃。

    “别再跟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