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崇虽然表面冷峻,内心却如翻涌的巨浪,难以平复。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此人,不可留!”赵成崇在心中暗下决心,但他明白,此刻若轻举妄动,便可能真的将这传说中的“地府魔罗”彻底激怒。
凌枫显然看出了赵成崇的犹豫,他嘴角的笑意稍稍加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节奏。
“赵司马,人若无胆,如何为枭雄?可若胆大过度,便会殃及自身。今日,你若信我,或许还有余地。不信,那便是地狱开启之时。”
话音落下,他抬手轻轻拨弄案几上的酒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帐内尤为清晰,却宛如催命的丧钟,震得赵成崇心中微微一颤。
烛火跳动,映得帐内光影交错。
赵成崇的表情在明暗中变幻莫测,他缓缓放开紧握的手,低垂的目光中透出复杂的思索。
凌枫依旧不言不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冷峻,气势如山,压得整个帐内无人敢开口。
外界的喧嚣渐渐平息,唯有风声掠过营帐,带着丝丝寒意。
而这两位枭雄的对峙,已经进入最后的博弈。
赵成崇的目光死死盯着凌枫,双拳紧握,指关节发白,心头的怒火与忌惮交织成一片。
他的内心仿佛在经历一场战斗:
既想赌一把,用数万精锐的刀锋将凌枫当场斩杀,又害怕凌枫说的都是真的,怕他所谓的“天雷之术”会彻底摧毁雍州的军心与士气。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浓烈的杀意,但却迟迟没有下令。他的思绪纷乱:
“凌枫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确有此能?那天雷威力惊天,若还有更多,今日强攻,或许会赔上整支军队!可是……”
他的目光下移,看向跪在教武场中瑟瑟发抖的流民,又瞥了一眼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士卒,心中咬牙暗骂:
“若今日放他离去,我赵成崇又如何向全军交代?更别提雍州的威名!今日不杀凌枫,此人必成后患!”
他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无法看透凌枫的真实意图,这让他愈发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