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眼前这一位呢
她拿余光睃着徐墨琛。
椅子上搭着一件普通手工的黑色西装,身上就是个素白的西装衬衫,简简单单,没什么可说的。满大街穿这样的男青年,一砖头下去,可以砸死三个。
但再寻常的衣裳落在他身上也足够出色,可偏偏还有一点,这些衣裳全都是半旧不新的,衬衫袖口磨得发白,领子也不够硬挺,像刚从哪个地方下值了就来……
哪像她,几个时辰前就巴巴地梳妆打扮,还换了好几件!
段沂萱越看越觉得浑身难受,这真的是一位大帅该穿的衣裳吗?他那么大的官职,怎么这般的低调?
她可还记着二哥去年有一件粗呢子的茶褐色大衣,似乎是巴黎来的舶泊货,那一套就足足将近两百个大洋呢!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办厂做生意的知名企业家呢。
连二哥这花公子的身份都有钱穿得了那般。他怎么就穿成了那样?
况且他用的帕子也不便宜,该不至于如此吧?难不成是因为要跟自己赴约,故意这样穿的
段沂萱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菜还没上来,自己的心情就被毁了个七七八八的。
徐墨琛更是没看她,一直望着窗外,甚至一句话也没再跟她说。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没有沟通,无形中窗外那点湿冷潮湿的感觉,像是偷偷爬进来了一样,刺得段沂萱坐立不安。
她想了想,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她先说话吧,等这人想出话头,不知道都到什么年月去了。
于是,她从包里拿出一方早就准备好的小盒子来递过去,放在徐墨琛跟前。
“给你,我特意带出来了。”
盒子里赫然就是那方帕子,在黯淡的灯光下,布料沁出种类似她肌肤的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