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哥……来不及了……”
明舒伸出手指,轻触白雾,稳定雾中亡魂激动的情绪:“是啊,假如你勇敢反抗你父兄,假如你不嫁进傅家……可以有很多‘假如’,可那些‘假如’成真,便会有截然不同的结局吗?”
明舒摇摇头,“没有走过的路,都是臆测。对与错,是与非,只在人一念之间。”
她取出傅直浔连夜写的两张纸,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念了其中一张:“放妻书……”
白雾一动不动。
明舒念完,柔声道:“只要签下名字,你就彻底自由了。昨日种种,皆为云烟,都散了吧。”
她对傅直浔道:“请赵伯过来一趟吧。”
傅直浔弯了下唇角,大步行到院外,让傅天去叫人。
一刻钟后,躺在地上的五人悠悠醒来,徐氏惊恐尖叫,傅启淙翻着白眼,只剩出的气。
明舒稳定傅言信、柳老爷的魂魄,将两份放妻书递给他们:“让一切都结束吧。”
历经生死,柳老爷老泪纵横:“我替嬿婉写!我替她写!”
明舒看着傅言信,傅言信却看向傅启淙:“世子……”
“活不成了,他意志力太弱,受不住怨灵剥离之苦,昨晚就熬不住了,并非因柳嬿婉的缘故。”
傅言信面露苦色。
“是侯爷替他写,还是让他按手印?”
傅言信木愣愣的,并没有回答,也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不想写。
明舒也不追问,左右都跟他说过了,便直接划破傅启淙的手,在两份放妻书上都按了手印。
一份交给傅言信,一份在柳嬿婉的亡魂前烧了。
从此以后,柳嬿婉和傅启淙再无瓜葛。
明舒又牵引出刻刀里另一个亡魂。
用她清气养了一晚的沈良时,已恢复了大半。
明舒静静看着两团白雾缓缓飘在一起,不由弯起了唇角。
这一桩超度之事,总算是了了最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