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盏灯,对应北斗七星,安澜在灵堂布下“七星续命阵”。
她站立院中,咬破手指,以精血画符。
黄符在空中化为灰烬。
带着她精血的灰烬,飘向萧家的四面八方。
风吹动她凌乱的发,拂过她苍白的脸颊,脸颊上一片冰冷的潮湿。
那个意气风发痛揍道士的锦衣少年。
那个会没心没肺说她笑得跟四大天王一样丑的萧二公子。
那个穿过人潮汹涌在灯火阑珊处拥抱她的温柔青年。
那个,她可以为他生、也可以为他死的萧墨……
他来了。
安澜一把擦去眼泪,将萧墨魂魄牵引到七星续命阵里。
肉身,魂魄,加上她的阳寿,她可以复活他的!
可连试几次,都失败了。
她终于察觉出了异样。
是萧墨手腕的玉珠。
这串玉珠乃至阴之物,寻常人不能佩戴,但萧墨命格特殊,这串玉珠反而对他有益,故而她也没有劝他摘下。
可就是玉珠里的阴祟之气,损坏了萧墨的魂魄!
而她又昏迷了一日,这十二个时辰里,阴祟之气侵蚀孱弱魂魄,已经让事情难以挽回。
萧墨不但无法复生,连轮回转世都不能了!
他的魂魄会迅速碎裂,最终消散在人世间。
巨大而绝望的悲恸笼罩了安澜。
她如今有孕在身,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去搏,但不能不顾及腹中他唯一的骨血。
安澜一转头,突然看见了一直站在一边的萧夫人。
四目相对,萧夫人突然上前,默默收拾起那七盏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走得远远的,不要回来。萧墨不能照顾你了,你照顾好自己,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安澜的心如刀剐一样疼。
她愣了半晌,突然上前一把摘下萧墨遗体上的玉珠,又将萧墨魂魄收入符纸里,大步离开了萧府。
安澜去了栖云山,点了穴,将玉珠葬入山中。
又去了普济禅寺,取走萧墨的长生牌,重新回到玉清观。
她将萧墨的魂魄和长生牌一起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