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没有机会说出口。
在两人魂魄交融后,傅直浔的魂魄迅速抵达了她的灵台。
直到傅直浔的魂魄离开,明舒都不敢相信:他一个不会玄学之术的人,竟然窥探了她的记忆!
一时之间,她竟全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原来如此。”
傅直浔终于清楚那日在司天台上发生了什么,明舒又为何突然跟他说和离的事。
他凝视着她,沉默了许久,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因‘真言缚’心如刀绞时,我这里也会痛,你骗不了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实情?”
明舒:“我跟你说的都是实情。”
“和离”的话也是?
傅直浔的眸光瞬间锐利,可这话他却没有开口问。
“你没说曲舟行对你用了‘真言缚’。”
明舒苦涩一笑:“这没必要说,我解不了,要想活,封印是唯一的办法。更何况——”
她微微一顿,“曲舟行的确能给我想要的,我也不亏。”
傅直浔眸光沉沉,还在隐隐作痛的心,忽然有点闷:“你就这么觉得,我不能帮你解了‘真言缚’?”
明舒一怔:“你能吗?”
傅直浔:“我想做到的事,一定做得到。”
明舒沉默了下:“即便你能做到,你又为何帮我?”
未等傅直浔回话,她径自说了,“曲舟行是利用我,你又何尝不是?我不知道曲舟行为何利用我,我也不清楚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于我而言,依附你或是曲舟行,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说到这里,明舒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意。
她刚经历了陈安澜的一生。
陈安澜短暂的二十载,孤寂又苍凉,唯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萧墨,照亮过她冰冻的世界。
自己呢?
莫名来到这里,开局就差点被人侮辱、被人毒杀,除了靠自己硬闯出一条活路,她别无选择。
她也是另一个陈安澜。
念及此,明舒陡然生出怒火:“傅直浔,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看我的记忆?这是我的隐私!你这么做,跟小偷窃贼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