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行李。
这一晚她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不亮,她就拿着和离书去了冯呈安的房间。
冯呈安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连开口说话都费劲,全靠一口气吊着。
她也懒得与他多说,拿起他的手指,按上印泥,直接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
冯暨安一向起得早,害怕被他发现,她收好和离书便匆匆离开冯暨安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里。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她身上的这点银钱也不多,就这样离开那她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之前听说秀坊在招绣娘,包吃住,她打算天亮了去问问。
如果落实下来,她便跟冯暨安摊牌,然后带着和离书离开。
早上,冯暨安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开始做饭,做好饭后,便来她的门前叫她。
陈欢没有睡觉,就这样睁着眼看着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才敲响房门。
“嫂子,起了吗?”
她不知道在敲响房门前的那段时间里,他站在她的门前想了些什么。
是后悔还是害怕?
心里有些复杂,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件事情,同时也为自己即将离开有些难受。
甚至在这一刻有些恨他。
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视作亲人的人,他却亲手毁了她这份对亲人的念想。
带着这份怨恨跟难受,她打开房门。
冯暨安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身子微顿,随即又凑上来,“嫂子,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馄饨,我赶早去集市买的肉,很新鲜。”
陈欢绕开他,埋头往大门处走,“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你要去哪里!”冯暨安慌了,一把抓住她。
陈欢倏地甩开他,面上带着惊恐,“你做什么!”
冯暨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立马道歉,“抱歉,对不起,嫂子,我”
陈欢扭过头,她现在不想看见冯暨安的脸,看见就让她心里难受。
“我去把这段时间攒的绣品卖了,顺便透透气,你别跟过来,让我静一静。”
冯暨安喉咙发紧,咽了咽唾沫,追问道:“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