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双手的耶律阿术却是愈发难掩心中的激动,一时之间竟是放声大笑起来。
那豪放的笑声再度传入耳中,雷电斑马头目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当即加大了挣扎的力道和幅度,那庞大的身躯不断飞跃腾挪,白色流星状的尾巴就如同一条愤怒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每一次抽打都伴随着一阵疾风,更是增添了几分狂野与躁动,叫旁观之人不敢上前。
但是这样的挣扎无疑是釜底抽薪,当有限的体能在剧烈消耗之中渐渐见底之时,纵使是这一带的主宰,雷电斑马头目也感受到了一丝绝望。
难道它就这样要被人类给奴役了吗?被终年骑在胯下,对那些人类俯首帖耳?
随即,马王的胸口处的骄傲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一抹决意闪现于心中。它突然折返冲向一处断崖,这是打算玉石俱焚、誓死不从。耶律家的骑手们惊呼着挽弓,妄图阻拦,却发现为时已晚。
却见耶律阿术上身一晃,撕扯上身布料后露出印有狼图腾纹身的结实胸膛,在雷电斑马头目即将冲下万丈深渊的最后一瞬,他双腿绞住马腹凌空翻转,在一声骤然爆发的狼啸之中蓝色雷光炸响于天地之间,竟是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将那匹足有两人高的雷电斑马摔翻在地。
一时间悬崖之上尘埃四起,可众人却是听见了一声骨骼的闷响。耶律阿术半跪在压住马颈,右臂关节因暴力扭转脱臼,却用左手死死摁住马头。那匹马王仍是不肯屈服,喷着血沫继续挣扎,他直接咬住鬃毛借力,“喀嚓”一声将脱臼的臂膀撞回原位。当马王终于停止抽搐,人们看见他满嘴银鬃混着鲜血,古铜色脊背上插着三片碎石,随呼吸在阳光下起伏如刀山。
“拿酒来!”
汉子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势,一脚踩着马颈仰天狂吼,声浪惊散云层。族人抛来的马奶酒囊还在半空,已被他咬开塞子倾泻而下。酒浆冲开伤口血痂,在肌肉沟壑间汇成赤溪,他却抓起一把染血的草塞进马口:“喝!从今往后,你的野性只能为耶律燃烧!”
不论是雷电斑马还是耶律家骑兵的阵型早已溃散,此刻所有草原汉子都勒马静立。萨满的祭鼓停了,天地间只剩下那个血人般的男人,正把嘶鸣渐弱的马王头颅按进自己胸膛。草海尽头,初升的朝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