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福公公在旁边侍墨,一脸欲言又止。
崇德帝看着手中折子,头也没抬:“有什么话就说吧。”
“奴才斗胆,本不该掺合朝政之事。”福公公来到他面前跪下,眼神藏着担忧,“可事关国体,奴才不得不劝陛下三思,陛下若当真答应那永安王派兵增援,倘若来日赢的是那七公主,那两国之间岂不是结下了梁子?”
姜稚京既然敢杀二皇子,证明对方绝非等闲之辈,若最后称帝的是她,那大庆岂能不被她记恨?
其实这件事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掺合,无论最后哪方赢了,短时间内都会元气大伤,掀不起什么风浪。
崇德帝手中动作一顿,将折子扔到一边睨着他,眼里淡得瞧不出喜怒:“你的意思是,朕还会怕她一个小女子不成?”
福公公倏然一惊,脊背生出淡淡凉意,惶恐地垂下了头:“奴才不敢!”
崇德帝眸光发冷,却不是因为福公公。
他之所以答应永安王的合作,不只是为了眼前的利益,更是为了证明父皇当年的决定是错的!
一介女子之身也妄图插手朝政搅弄风云?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就要证明给父皇看,女子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后宅,安安分分相夫教子是她们的宿命!
若真轮到女子来染指朝政,那这天下离大乱也不远了!
当年他可以赢过燕明仪,同样也能决定姜稚京的命运,倘若姜稚京当真开了这先例,岂不是助长这歪风邪气,让天下更多的女子滋长出野心?
他必须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
“殿下,陛下此举无异于将太子往死路上逼啊!”
燕珏面色沉沉,手中的花骤然被他攥入掌心,花瓣揉得粉碎,汁液浸得满手都是,他不疾不徐地掏出手帕擦拭:“人联系上了吗?”
属下摇了摇头:“未曾,消息传过去也要几日的功夫,就怕太子背腹受敌,形势大大地不利!”
燕珏抬起眼,温和无害的眼睛显出几分阴郁的锐利,嘴角扯起嘲讽的弧度:“父皇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属下一惊,连忙低声道:“殿下放心隔墙有耳。”
燕珏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