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乘云的尖叫,带着难以遏制的恐惧。
他听到了陈子弘平静的安慰,带着令人安心的语气。
元音迅速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抽了抽鼻子:“我去,这是要进来了啊,爷爷,咱快走吧!”
说着,他想直起身,下意识的抬起头,却不成想,竟和遗照里的老人对上了眼。
老人的眼睛依然带着笑意,只是,不知是不是元音的错觉,老人的眼神竟是多了几分悲伤。
“元音,你,我舍不得,这地方,我也舍不得。”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还想再看看这里。”
模糊间,老道士的声音似乎正从那张遗照里传来,再次在元音的耳边响起,让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句话,是这位老人临终前的遗言。
外面的轰鸣声越发刺耳,元音的面上挣扎了起来。
他慢慢抬手,迟疑的伸向摆在台子上的遗照,可余光瞥见那两盏摇曳的烛台,竟是又收回了手。
“爷爷,我……”
老道士临终前的话语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看着四周斑驳的墙壁,他轻轻的将手搭在了一尘不染的台子上。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四周黑色的阴影骤然活跃了起来,烛盏无法照亮的黑暗迅速延伸,化作黑色的丝线,于他的手中汇集。
一支漆黑无光的毛笔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明,也反射不出任何的光亮。
他紧紧攥住那支毛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听您的。”
元音直起身体,迈步离开了里屋。
哗啦。
纸张翻动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而作响,元音猛地从桌上抽出十数张宣纸,迈步走进了院子。
程耀和朱乘云已经进了里屋,但程耀却还是时不时的探出头来,好奇又畏惧的看向外面的迷雾。
陈子弘依然站在门口,含笑看着他,似是等候多时。
“想好了吗,道长?”
一如既往的平静嗓音平息了元音激动的情绪,他整了整身上的道袍,郑重的点了点头:“快来了吗?”
“这是我的道观,我不会允许有人破坏我的财产!”他站到道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