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的诡异对人以敬语相称,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我知道您对现在的局势多有不满,但用您的手和这座假山来比喻,实在是有失妥当。”
钱有财听在耳里,面上却是没有被冒犯的愤怒,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说话方式,他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
“钱先生,茶水很烫,请注意自己……”
话音还未落下,难以言喻的疼痛突然袭来,滚烫的蒸汽从眼球里渗出,挂在墙外的眼球接连爆炸,黑红色的血液污染了木质的墙板,腥臭的味道一时扑鼻而来。
“对不起,钱先生,我事后会清理的。”
墙里的声音因疼痛而难以克制地哆嗦了起来,可它还是将语调尽力维持在了正常水平,向房间内的老人表达自己的歉意。
裂缝里探出了几只新的眼球,像是春雨后生出的新芽,远没有刚才的那般可怖,倒像是刚从人的眼眶里抠出来的,很新鲜。
钱有财听着对方的道歉,眉毛因愉悦而高高扬起,他打开杯盖,又喝了一口茶,温暖的水润了喉,暖了胃,这次的茶水才是真的到了他的嘴里。
搁下茶杯,细小的老鼠尾巴从衣服下摆探出,钱有财尖细的手指轻轻绕过尾尖,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自己的尾巴,眼睛瞥向身旁高大的落地窗,借着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心疼地看向自己眼皮下的黑眼圈。
曹沈林给他惹的麻烦不少,借了自己的人,就是想把他也拉上贼船,而经历了昨晚那一幕,他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混账东西,等忙完了就收拾他。
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李辉,他探头看向远处,聚福山庄的大门外却是迟迟没有他想看到的身影。
“钱先生,那位先生曾说过会来,您不用如此焦躁。”
见钱有财面上明显露出了不满,墙里的声音便出言安慰道:“我在墙里亲耳所听,那位先生已经收下了您的赔礼,而且出言表达了来此的意向。”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钱有财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希望如此,如果他来,那我还能和那曹沈林撇清关系,但若是他不来,我就真的只能被绑死在这艘船上了。”
“您不是对现状也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