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的琴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血丝遍布了王宇正的眼球,他怒吼道:“我说了,你必须死!”
“那就杀了我啊,王宇正,你早就该他妈这么做了!”许丰大笑着,紧紧闭上眼睛,忐忑不安地迎接属于自己的结局。
“王叔,停下!我再说最后一次,停下!高叔还在等着你回去,你别做傻事!”陆文见王宇正真的要下杀手,当即脚后跟猛踏地面,身体如一支离弦的弓箭冲向了两人。
为什么?
他想,为什么本应从大楼外部攀爬上来的队员没有出现?
砰!
伴随着玻璃破裂的鸣响,一颗子弹从陆文的斜后方射出,在钢琴的协奏下溅起一片血花。
王宇正猛地睁开眼睛,浑圆的眼珠四处乱转,最终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刚才已经将尖刀捅进了许丰的脖子,对方理应是活不成了。
可身下并没有许丰的尸体,只有一地洁白的雪。
“雪……”
雪还在下。
“王宇正,恭喜你啊。”
高兴民的声音响起,王宇正抬头,看到年轻的好友从前面跑来,突然惊愕地顿住了脚步。
“你,你的脑袋……”他指着王宇正的脑袋说道,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块洗的发白的淡黄色手帕,跑上前来摁住了王宇正不住流血的脑袋。
“嘶,怎么了?”王宇正疼的呲牙咧嘴,却还是没有搞明白现如今的状况。
高兴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能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又磕在地上了?”高兴民叹了口气,指着一旁染了血的石头说道:“你看看,咱第一次见面你就磕在了石头上,这次你又磕在了石头上,怎么了?太激动了?”
“我激动什么?”王宇正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了,脑袋一阵钝痛,莫名其妙的现状让他不禁大喊道:“许丰呢?许丰去哪了?”
“陆文又去哪了?”
“这俩都谁啊,你发烧了?”高兴民疑惑地将手搭在王宇正的额头上,说道:“奇怪,没发烧啊,难不成脑袋磕石头上磕坏了?”
“没有……”王宇正迟疑着说道:“所以你要恭喜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