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
拓真佳奈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男人。
大家都病了。
她眨了眨眼睛,目力所及的场景开始崩塌,远方的黑暗慢慢向下沉没,这段记忆迎来了它的终结。
不应该啊,为什么稚音会死?
记忆不应该会骗人的。
咯,咯,咯。
骨头崩断的声音揉进铁铲拖行过地面产生的摩擦声,中年人举起手中的铁锹,狠狠抡向自己的身后。
背后什么都没有。
因为她在他的后背上。
原本已经死去的岛行稚音咯咯笑着,顶着被铁锹拍扁,左摇右晃的脑袋,伸长两只手,紧紧抠住了中年人的眼角。
撕拉——
伴随着破布撕裂的声音以及骤然爆发的惨叫,中年人的脸皮如同一份精心包装的礼物,被不懂事的孩童粗暴的扯烂了。
从头顶开始,一路延伸到腥臭邋遢的衣服里,他的身上诞生了一条血红色的鸿沟,这条鸿沟被拉扯,再拉扯,展露出红色的肉,让他的内里暴露在了空气中。
“本以为是个同类,结果不是啊。”岛行稚音一脚蹬开气息奄奄的中年人,四脚着地的趴在地上,扭头看向一脸呆滞的拓真佳奈,喃喃说道:“不过没关系,你迟早会是的。”
“稚音?”拓真佳奈喃喃念道,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手足无措的迷茫:“稚音去哪了?”
“,我就是稚音啊。”
岛行稚音的脑袋转了半圈,从地上站起,扶着自己只剩下一半的脑袋,摇摇晃晃地靠近两个孩子。
“你不要过来!”泪眼模糊的野岛空拽着拓真佳奈的袖子,将女孩护在了他的身后,他瑟瑟发抖,空出来的手却是不断挥向岛行稚音,恐惧着说道:“别过来,怪物,滚开!”
岛行稚音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头顶崩塌的对话框里闪过咯咯的笑声,她以看似轻柔却无法反抗的力道牵起两人的手,说道:“我就是稚音,我就在这里,我哪都没有去。”
“我们三个人,永远都是好朋友哦。”
拓真佳奈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中的一切渐渐模糊不清,在意识弥留之际,她看到岛行稚音将剩下的半个脑袋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