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只手,拓真佳奈竟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她成功了,她把野岛空救出来了。
她欣喜地抱住那截手臂,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依旧在向外流淌着血液的洞口。
就像一只流泪的眼睛。
想到这里,拓真佳奈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一片濡湿,可入目的只有满手猩红。
“佳奈,节目只是节目而已,切莫当真。”
一道突兀却熟悉的声音蓦地从拓真佳奈的身后钻入了她的耳中,女孩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她将那只断臂紧紧搂在怀里,脑袋就像一个生锈的机器,磕磕绊绊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个没有脸孔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斜后方,披在身上的深棕色的外套成为了这片猩红世界的唯一一抹异色。
“先知……”拓真佳奈看着这道身影,嘴唇一张一合,喃喃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先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不明白。”
可拓真佳奈并没有过去,她依旧站在椅子上,浑浊的瞳孔看着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颤声说道:“在我的眼里,节目,并不只是一个节目啊。”
“空只是我儿时的一个过客,我知道。”
“但只有他了,你知道吗?我只有他了……”
拓真佳奈看向手中的断肢,因逐渐激动起来的情绪而颤抖的双臂几乎要拢不住这截冰冷的肢体,即使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她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哽咽着说道:“我都快忘记我曾经是什么样子了,只有空,我只剩下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记得我的过去了……”
“先知,只有空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这一个我能够相信,和我相识的人了啊!”
眼泪不受控制地伴着话语滚落而下,拓真佳奈无力地蹲下,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冰冷僵硬的断臂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就像是一节支撑大厦不倒的脊柱。
“姐姐,谢谢你帮我找到眼镜。”
蓦然间从头顶传来,独属于孩童的清脆嗓音让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女孩浑身一震,她下意识地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