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知告知,我等心中早已做好准备了。”
老人微微躬身,罩在大红袍子里的身躯明明瘦弱不堪,可任凭寒风呼啸,他却依旧稳稳立在原地,未曾挪动分毫。
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老人轻声问道:“您来此,是为何?”
“我来此,不单单是为了那即将现世的欲望,同时,也是为了三问。”
陈子弘锁上安全门,迈开步伐,徐徐向着几人的方向走去。
“问何?”年迈的老人平静地问道。
陈子弘问:“宫司,不恨吗?”
“……恨什么?”
老人将骨瘦如柴的右手前伸,无声的暗示让诡异心领神会的带领左侧的男人退至他的身后,为老人让开了一条通路。
而这也恰好符合了它的想法,它可以辅助对方,但风险可不能让它一介柔弱的“危害”级诡异担着啊。
“恨我杀了你教导了二十六年的学生,连尸骸都无法让你亲见。”
“不恨。”
老人佝偻着身子踏前一步,声音却平静如水:“因为你,他已得到了心中最初的答案,身为老师,我应当为他感到高兴。”
“真的不恨?”陈子弘面带笑容,复又问道。
“……”
这一次,老人没有回答,可透过面具上方的两个孔洞,陈子弘看到了一双缓缓闭上的眼睛。
那是他教导了二十六年的学生,他怎么能不恨呢……
“宫司,不悔吗?”陈子弘紧接着问道,他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去,与宫司的距离越来越近。
“悔什么?”宫司紧闭双眼,全然没有丝毫慌乱的意味。
“将故土变成这般炼狱,你悔吗?”
“炼狱?”
宫司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向陈子弘,问道:“先知,你可知这个国家曾经是何模样?”
“这个国家是一座囚笼。”陈子弘答道。
“也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逃离的炼狱。”
老人接过了陈子弘的话,继续说道:“真理济会的第一批教众,几乎都是处在社会底层的人,破产乞丐,无业游民,下岗职工,构成了真理济会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