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的乌黑眼眸波光流转,如一泓微微荡漾的清泉,道尽不可言说的深情。
如果忽略身前一直死死按住从花轿中露出的两只脚的警员,这本应该可以是一幅温馨喜庆的图景。
“怎么,刚一醒过来就看到我了,你不应该感到惊喜吗?”
卢毅笑盈盈地捧着那双绣花鞋,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花轿,颇为得意地说道:“我长得可比小王好看多了,你不更应该选择我才对吗?”
说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它突然又一脸诧异地问道:“不会吧,难不成你更喜欢让女人捧着你?怪不得你的教众要把你放在人家的桌子上,原来你有着这种癖好啊。”
话音刚落,一只肿胀腐烂的手猛然从花轿中探出,拉开红色幕布的一角,将一只近乎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珠展现在了三人的眼中。
一道沉重而微弱的喘息声落入王楠的耳中,没来由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看着那只眼睛,仿佛看到了一条濒死的鱼。
鱼?
他为不知因何而产生的念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再一回神,手中腐烂的左腿已经不知所踪,只有一尾红色的锦鲤在他的手中奋力挣扎。
看着那张为了生存而不停开合的嘴巴,王楠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锦鲤光滑的身躯从他的手中溜走,尾巴擦过他的脸颊,冰凉刺骨,带着淡淡的刺痛。
“王楠,向后跑!”
周乘月的声音突兀地从身旁响起,王楠呆愣愣地感受着从侧脸颊传来的疼痛,粘稠的液体流出钻心剜骨的疼,点在他的鞋尖上,化作锋利的长矛,将他的身体钉在了原地。
一股不可视的力量随即攀附上他的脸颊,紧贴在血肉上的皮肤伴随着难以忽视的疼痛向外拉扯,在仿若布匹撕裂一般的声音中,他的脸皮被生生撕扯了下来。
周哥,我跑不了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吞没了自内心深处响起的哀鸣,飙升的肾上腺素依旧无法让王楠的身体移动分毫,却让他的大脑转动的更加迅速。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又沉没,他试图从中找出能救他一命的部分,可除了过往的生活经历,他什么都找不出来。
似曾相识的疼痛再次从身体的各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