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准备的曹立吓了一跳,他试图解释,可声音磕磕巴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两个人刚才不是都很安静吗,为什么我一来就开始说话了?
曹立空荡荡的脑海深处回荡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疑问,长期未同陌生人交流的他几乎调动不了自己的舌头,只能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早知道就在家里多待几天了。
曹立在心里想着,像是逃避一般紧紧闭上了双眼。
凭本心说,他是不愿意来上学的,但为了让母亲邓惠文放心,他便谎称自己已经没事了,随后便和母亲从陇云市搬到了临昌市,在大伯曹沈林的资助下住进了临安高中旁的住宅区,还得到了火速批下来的转学文件。
大伯……
脑海里只是浮现出了这个名字,就让曹立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不明白之前一直想杀自己的大伯为什么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而母亲对于大伯的厌恶让他不敢开口询问,只得带着满腔疑问来到这所学校,硬着头皮坐在这间教室里。
要不然还是回家吧……
他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柳博成喋喋不休的询问声在闹哄哄的教室里起起伏伏,闭上双眼的行为非但无法让他逃避现实,还让柳博成的声音越发清晰。
曹立感觉自己沉入了由声音组成的浪潮里,懊悔与恐惧拖拽着他的身体,将他拉入深海之中,让濒死的窒息感填满了他的胸腔。
“柳博成,别说了。”
就在曹立快要坚持不住逃走的时候,属于程耀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畔响起,荡平了周围的一切繁杂。
直到这时,他才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紊乱到难以自控的呼吸声。
然后,他充满歉意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模糊的视线之中,他看到了柳博成几乎贴到近前的脸。
“不是吧,哭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高瘦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随手扯了几张卫生纸,将它们塞到曹立冰凉发颤的手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曹立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刚刚受到的刺激太大,他的舌头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