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因同样发现了异样而闭嘴不语的文莜洁拦在了自己身后。
“上面。”
曾柏森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幽幽响起,周清当即毫不犹豫地抬头看去。
手指微动,刚要有所行动,一道于他而言异常熟悉的声音却是将他拦了下来:“适可而止吧。”
下一刻,头顶的土层发出了开裂的闷响,身着黑色制服,打着暗红领带的身影从中跃出,平稳地落到地上,将那缩在墙边的“可怜”老者挡在了身后。
“我为什么不能说?”
在严和伸手整理衣服之时,周清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怒喝。
仿佛想要吵架一般的语气勾起了他不好的记忆,让那长相清秀文静的女孩得了空子,直接绕过他,上前抬手指向一脸严肃的严和,喊道:“你也看到了,又为什么能这么无所谓!”
“我们才刚来这里不到一天,周清他们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你是没有看到吗?”
她凭什么不能说!
当柳博成失控的时候,当周清失踪的时候,当曾柏森踉跄走来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
一直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第一次面对未知的危险,即使那是虚假的,也让她手足无措。
恐惧压抑在心中,迟迟找不到宣泄口,直到看到李尘丰那副得意的嘴脸,那份情感才转化为了不可遏制的愤怒,从她被过度挤压的胸腔中喷薄而出。
她凭什么不能说?
难道他们受过的伤,遭受的委屈,都可以当不存在吗?
他们明明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明明才来了不到一天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满腔愤怒染上了委屈的色彩,看着面前慢慢眯起眼睛的严和,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勉强抑制住了那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小严,你这是在做什么?孩子委屈,就让孩子说。”
突如其来的责备让文莜洁微微一愣,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一对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冒出,紧贴在严和身后的黑色眼珠。
那双眸子漆黑如墨,令人脊背生寒,不寒而栗。
惊叫一声,她这才发现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刚才缩在墙边,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