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字路口的正中心,它遥遥看到了一个人类的身影。
渺小不堪,似乎一只手就能抓住。
脆弱易碎,似乎轻轻用力就能碾成糜粉。
“先知。”
所幸,紧紧箍住双手的皮质手套还是帮“告死者”克制住了诡异最原始的欲望,它用力攥了攥空无一物的右手,随后恭敬地脱下戴在头顶的礼帽,向负手立在红绿信号灯下的人类躬身行了一礼。
就像他们在陇云市初次分别时那样。
只是与曾经相比,现在的它却是要狼狈了许多。
可惜,先知要是再给它一段时间就好了。
再给它一段时间,它就能整理好自己了。
“告死者”的心中有些失落。
它觉得这样狼狈的自己实在是太失礼了。
希望先知不会介意这一点,愿意听它一言。
如此想着,“告死者”向着先知的方向踏前一步。
只是与刚才相比,这一步却是多了些许急迫,也多了难以忽视的忐忑。
“站住。”
可迎接它的,却是一道饱含警示意味的命令。
下一刻,身前的沥青地面骤然开裂,血红的丝线从迅速坍塌的土地之下争先恐后地激射而出,刺入身旁由钢筋水泥筑成的高墙,在它与先知之间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障蔽。
一团更加殷红的血丝紧随着从那血墙之上迅速拱起,没有五官,没有皮肤,就像匆匆用血肉捏造出来的人类雏形。
只是一眼,“告死者”就认定了,这是它的同类。
而且是与它同等级的“灾难”级诡异。
察觉到血人莫名的敌视,“告死者”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它想不明白,对方不是它的目标,为什么要对它如此戒备?
它现在真正想杀的,有,也仅有一个诡异。
“彼岸花”。
“斯诺曼帝国位于南部的帕里西亚山脉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座荒山,即使格拉西姆陛下迅速镇压了舆论,也仍是闹的斯诺曼国民人心惶惶。”
恰在此时,“告死者”突然听到了从血墙另一侧传来的声音,沉静而冷漠,透着令它不安的疏离:“‘告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