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他们说那边有的是荒地。只要肯卖力气,不用花钱。”
华龙飞两眼冒火:“大兵的话就是放屁。关外有那么多土地,他们为啥还进关抢地盘儿?我去南锣鼓巷找个医馆,落下脚我就来找你们,给瘸侯再找个师傅。”
三个人烧了纸,收拾东西往回走。
野郎中手里那根乌黑的棍子,形影不离的药囊都落在了华龙飞身上。
侯振坤:“三儿,你师父这根棍子到底是什么材料的?拿着这么沉?”
华龙飞:“他说这是出自关东长白山的铁桦木,扔进水里都漂不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
马帮子问:“三儿,你跟他一走就是三年,学到活命的本事了?”
华龙飞:“活命不难,难的是救人命。我眼看着他老人家片刻之间身中六弹,根本没办法救他。至少有一枪穿透心脏。”
侯振坤:“他是被大兵枪打的,不是生病啊。”
华龙飞沉默不语。
师父萧暮云一辈子游走四方,甚至下过南洋,去过日本,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可是他挡不住枪弹,救不了自己。他不肯对恶人施救,可是天下恶人根本死不干净啊。
南锣鼓巷距离大栅栏儿得有十多里路,师父为什么一再嘱咐自己到这里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偶尔有几座精致的小楼。华龙飞本以为着名医馆的地方一定像大栅栏儿那样繁华热闹,可是从鼓楼东街进入巷口,既不像大栅栏儿什刹海那样人烟辐辏,也不是一般狭窄阴暗的小胡同。一条不到两里路的街巷,竟然有十六条胡同,东西各八条。
过了黑芝麻胡同就看见沙井胡同,进入沙井胡同第二个门楼,门额上就有一块司徒医馆的牌匾。隔着门楼就能看见院子里有一座两层小楼。
按照师父萧暮云的嘱咐,尽管院门开着,他还是站在门槛外边,敲了三下木门。
应门的是个五十多岁,身材消瘦但精神健旺的老头儿。
“小哥,您是来找人的?”
华龙飞:“我是受师父嘱咐,前来拜望司徒忆非前辈的。”
老头点点头:“你跟我来。”
华龙飞一路跟着老头儿,进入四合院上房的小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