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续又凌乱的叙述,速记下一些关键词。
从这些叙述中,他拼凑出了大致的故事经过。
在他拿到硕士毕业证没多久,一伙人绑了他,关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里反复地折磨取乐。
过程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林恩听得眉毛都跳了一下,语气如常地开口:
“待会联系一个法医过来,给他做检查。”
fbi没有专门的法医,但从法医中心拉一个过来也很方便,工作人员记下这件事,点了点头。
“您去新泽州这件事情,有什么内情吗?”
“……工厂,就在那里,我听说那里要改造,我害怕里面有遗留的东西……”
他担心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往曝光到网络上,想要秘密地前往新泽州,处理掉一些东西。
——这听起来很合理。
林恩记下所有他说的话,准备待会找人一一验证。
过了一阵,笔尖停下,他记录完情况,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莫离身上,看到他红肿的窄细手腕。
思维微微停顿。
他自诩是个挺有职业道德的审讯员,不会和某些前辈一样那么不讲究地折腾嫌疑人,但联想到莫离自己吐露的那些话,他还是呼吸明显了一瞬。
眼神暗下来,他笔尖点在纸上,留下几个黑点,心不在焉。
林恩估计着,自己应该是除了那群绑架犯以外,第一个知道这位议员过去那段不堪的经历。
而一旦想到他在人前的衣冠楚楚和从容,从他口中吐出的事情就越显得露骨。
“今天先到这里,待会请您配合一下法医的检查。”
林恩说,“您所说的所有事情都会有人去验证,您最好现在在庆幸自己说得都是真话,而不是感到忐忑。”
审讯结束。
半死不活的莫离被两个探员抬回单人间,躺在床上凝望天花板。
从审讯他的人是林恩这件事,他就大概能猜到目前的情况。
上边对这件事的态度大概率暧昧不明,并且相当摇摆,所以有资历的探员都不想掺和。
审讯事小,但莫离一旦无罪离开,审讯他的人肯定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