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子,你说我守得住吗?”
玉琅子依旧没有回话,他也说不清,他在这东境守了太久,从长平到河毓,再到如今的会稽。
可以说整个大魏,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熟悉汉国的作战方式,因此他心里才更没底,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守得住。
“琅子,如果我守不住,你就逃出去吧,这是我们温家欠你们的,也是我温北君欠琳哥的。”
玉琅子看着温北君转过头来,这个扬名天下的恶鬼其实只是一直在追逐着他们脚步的弟弟而已。
从二十多年前起就是这样了,最小的温北君一直在追逐着他们的脚步,希望有朝一日能追上他们,能成为不在身后追赶,而是和哥哥们并驾齐驱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做到了,玉琅子知道,他不再是那个跟在他们身后追逐的孩子了,他是温家唯一活着的男人,他是大魏的冠军侯,天殇将军温北君。
帐外风声呜咽,吹得军旗猎猎作响。温北君站在沙盘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会稽郡的模型。沙盘上的汉军旗帜密密麻麻,像一片红色的海洋,已经将会稽郡三面包围。
“北君,你在发抖。”玉琅子递来一杯热茶,杯中的水纹映出他同样不安的眼神。
温北君接过茶杯,滚烫的杯壁灼痛了他的掌心,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十七年了,琅子。十七年前那个晚上,族兄赶我们走的时候,我就该察觉到的。”
玉琅子沉默地望向帐外。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只有军营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当年河毓郡城墙上的火光。
“他早就知道河毓郡守不住。”玉琅子的声音低沉,“所以他支开我们,独自去见了元孝文。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河毓郡四年的安宁。”
他们都知道,温九清是元孝文的第一批从龙之臣,帮助元孝文登上了那张皇位,可是他与元孝文的理念不合,就此走向陌路。
温北君的手指突然收紧,茶杯在他掌心碎裂,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滴落在沙盘上,染红了会稽郡的模型。“四年后河毓还是破了,汉军屠城三日,老弱妇孺无一幸免。族兄的死毫无意义!”
“不。”玉琅子抓住温北君流血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那四年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