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的焙烧车间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切割机的火花映照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
葛原回到办公室,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实木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嘭”,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杯中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今天被鹰啄了眼!”葛原咬牙切齿,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份申请单,葛原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但上面自己的签名却又真真切切,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感觉脑子里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黄运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察言观色,他知道葛原此刻正在气头上,不敢轻易开口。他默默地拿起桌上的抹布,擦拭着溅出的茶水,动作轻柔,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怒葛原迁怒于自己。
“葛厂长,您消消气。”黄运低声劝慰道,他弓着身子,语气谦卑,“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葛原停下脚步,转头怒视着黄运,“消气?你让我怎么消气!陈默这小子,竟然敢拆我的冶炼炉!他这是在打我的脸!他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黄运连忙说道:“葛厂长,您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我再安排人,在冶炼炉上做点手脚?”
“现在恐怕不行了。陈默这小子太有心机,我们再轻举妄动,恐怕会适得其反。”葛原长叹一口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挥了挥手,“算了,让焦向阳他们都消停点,别再搞什么小动作了,全力支持陈默这次改造。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黄运不解地看着葛原,“葛厂长,您就这么算了?这口气,您咽得下去?”他不明白葛原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要给陈默点颜色看看,现在却偃旗息鼓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葛原苦笑一声,“咽不下去,又能怎么样?”他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疼,“陈默这小子,这次是逼我啊。”
黄运更加疑惑了,“逼您?他逼您什么了?”
葛原解释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