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梅雨里,沈砚淋着雨从小巷那头跑来,藏蓝校服裤的下摆溅满泥水。
那时他眼睛里落着整条巷子的春光,说:“宋清如,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二十一岁的雨天,沈砚躺在病床上给自己擦眼泪,说:“对不起清如,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二十三岁的雨天,她在雪山上跪坏了膝盖,沈砚说:“以后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后来产房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们的孩子变成血水碎片,彻底离开了自己。
她不知道沈砚签手术同意书时,有过一时半刻的悔悟,甚至把笔尖戳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染红了纸面。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呢?后来还不是沾着陌生香水味回家,用向日葵编制了一场羞辱仪式,对她说:“宋清如,我们离婚吧。”
雪落在睫毛上盖住了视线,天地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宋清如的指尖穿过虚无的雾气,散掉了掌心的雪花。
她讨厌想起他,讨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因为想起时还是会心痛啊。
"怎么又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另一道清冽的声线破开风雪,挤走了曾经的记忆。
温暖的大手裹住她冻僵的手,有些抱怨的说:"又得我给你捂好半天。"
顾鄞一边揉搓着宋清如的手,一边让宋清如回头,地上摆着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一把烟花棒。
宋清如觉得惊奇,不知道顾鄞是什么准备的这些东西,开口时呵出一阵白雾:"你每天咳咳哪里来的这么多玩意儿?"
“我是天神嘛,抽空去搞点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
顾鄞递给宋清如一根,拿出了打火机,火苗舔上引线,"嗤"的一声,银白色花火猝然绽放。
雪夜被照亮的瞬间,也照亮了宋清如的脸。
虽然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毫无生机,但是此刻,她的脸颊被火光镀上暖色,那抹亮光还是让宋清如眼睛更加鲜活生动。
那些跳跃的光斑倒映在她瞳孔里,仿佛时光倒流回手术台无影灯刺眼的白,只是这一次有人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最后一支了。"顾鄞声音发颤,"许个愿吧宋清如。"
铁锈味还在口腔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