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约在了跨海大桥上,夕阳就要落下,夹杂着海浪味的风迎面吹来,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一人点了一根烟。
“说吧,怎么样才能停下。”
沈砚看着他,微微眯眼:“我以为,你第一句会先问宋清如。”
“你不会伤害宋清如,我知道。”
“可她一直在念你的名字。”
顾鄞顿了顿,垂下了眼。
“事情没到结尾,怎么知道她最后究竟会留在谁的身边……”
沈砚丝毫不慌的打断:“一定是我。”
“那么笃定?”
沈砚信誓旦旦:“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们两个。我们,是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她陪我死过一次,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开她。”
“她在医院里陪我过了年,过了生日,几个月的时间,瘦的浑身只剩一副骨头,现在她都是我病好后一顿一顿养出来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宋清如没对你说过这些吧?她只是生气了,和你玩玩,总是会回家的。”
沈砚说这些话时,像个护着怀里糖果的孩子。
顾鄞则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或许是放不开,或许是真的爱,可不代表一生都会衷心。
衷心,和爱,不冲突。
只是没想到,原来还爱宋清如的沈砚,是这么卑微,竟能接受她对别人动心。
沈砚说:“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梦,梦里的一切……让我恐惧,更让我明白,我绝不能离开宋清如。”
顾鄞微微挑眉,忽然看向他。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现在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一场,给了沈砚后悔机会的梦。
一场,能够让宋清如再快乐一段时间的梦。
只是这场梦的尽头延伸的太远,连造梦的天神都无法控制。
沈砚面色沉了一瞬,似乎并不想听顾鄞这样说。
才不是一场梦。
宋清如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他所有温润的、极端的爱,是一辈子不会放弃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