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笑了笑:“深夜叨扰,讨杯茶喝。”
她爸顾善行刚死,哥哥顾容声情况不明,我前脚刚回来,她后脚就来讨茶喝。
我笑了笑,迎她进屋。
她不愧是一洞之主,行事讲究。
我烧水泡茶时,端坐不动,只是转眼打量着家里的布置,并没有着重打量我。
等茶泡好后,毫无戒备的浅尝一口。
转眼看着外面的大雨道:“夜雨香茗,正是交心清谈时。”
“蛇形山出了重大事故,顾家内里明争暗斗不断,且所谋过大,相信施家主也都看出来了。”
“我父兄一死一伤,我冒雨只身前来,想来施家主也知道是有事的,就不绕圈子了。”
她说着,将手腕缠着的柳条轻轻一点:“施家主认那截残柳桩为干爹时,可知道来历?”
那柳条就宛如灵蛇般,慢慢朝我锁骨飘荡而来,在离我喉咙一指的距离停住。
片片柳叶,于空中浮动轻震。
柳条如索,叶如刀。
不论哪一个发动,都可以要了我的性命。
“并不知道!”我端着杯子,手虚挡着那宛如蛇吐信般对着我咽喉的柳条。
低头抿茶,看着指间藏着银针,想着从哪下手比较快。
顾容音目光顺着柳条虚点,落在我锁骨处,清冽的双目中多了几分幽怨。
慢慢将衣袖挽上去:“蛇君没有告诉你吗?这根柳条,是在我来癸水,成人之际,从我血肉中生出来的。”
本以为是缠在腕间的柳条,确实是从她肘弯之间生出来的。
白皙的小臂上,皮肉之下,还有着肉眼可见的绿意,宛如血管般攀爬着。
湘西三邪,落花洞女最为神秘,世人所知甚少。
就算我爷爷奶奶偷学了蛊术,可对落花洞女,知道的也不过是网上传的那些。
顾容音臂生活柳,而且精准的找到了伏在我锁骨的辰化雨,想来是真的有渊源。
怪不得辰化雨见柳条拂动,就急急的走了。
我端着杯子,将胸口异样压下去,示意她继续说。
谁还没点过往啊,冥渊对我还搞得那么病态的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