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语气虽善,却让侯景心中更怒:“你?!”最终摁下口中怒意,悠悠说道:
“河北沿岸的谷仓,本就是为河南戍军所设,某取北岸仓谷亦是惯例。
如今世子却要某自筹,呵,若从河南各州调集谷粮,不知要等到何时?
十万守军!若挨饿生了兵变,某可担待不起,不知世子又该如何担待?”
高澄凝着侯景,缓缓回到席岸:“司徒倒是提醒了子惠。”语气似有深意。
然后做出一副忧虑之状,叹了口气:“唉,但玉壁前线又”
立刻面向瑒义盛问道:“瑒参事,若是河南诸州自筹军粮,最快需几日?最慢需几日?”
瑒义盛一直侍立于侯景身旁,未料高澄会突然向他发问,抬眼见高澄嘴角携笑,目却如锋似透人心。
加之事先又未与侯景就此通气,只好依实估算回复:“禀大将军,至少需半月,至多需一月。”
“半月足矣,最近调粮我可是有经验的虽想着能多均出一些给司徒,奈何前线战事要紧,子惠这就让度支调五万石给河南诸军。”
“五万石?你当打发要饭的?”侯景几近喝问。
“五万石还不够?”高澄反问之际已是肃然,之后的话语再无让步。
“如今邺都所筹的,不过是河北诸州余粮。河南近年可是无战无灾,去年又补了州民,括了户籍,租调自筹军粮理应绰绰有余司徒调集这么粮饷是想进取关中还是南下攻梁?
我父王尚在玉壁,司徒却早早从齐子岭还军,让我如何匀粮?”
整个中书省都听到了堂内两人对话,却无一人敢进去相劝,都屏息凝神,装作若无其事。
两人对视许久,似是静止,最终侯景甩出闷哼拂袖而去。
高洋显得着急:“长兄,得罪了侯景?”
“子进聪明,知道侯景不能得罪。”高澄一句话又压得高洋哑口。
高澄自认侯景跋扈,积粮必有所图,此前侯景对自己也尊重不到哪里去,此次倒也不怕得罪了这个瘸子。
尽管冲车不断猛攻,投石机接连掷石,玉壁城的战局始终僵持不下。
而城垣东西两侧,东魏兵又开始昼夜不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