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羊,可是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趁着上学前和晚上放学后的时间,辛辛苦苦去田埂、河边割草喂大的。在无数个清晨与黄昏,他与羊相伴,一人一羊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而那两只老母鸡,也会时不时在院子里踱步,给他的生活增添了几分生机。
可是,他的脚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去。他清楚地知道,即便自己冲上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吴浩传与刘玉娥向来蛮横霸道,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但东西夺不回来,还极有可能遭到他们的毒打。他的母亲还躺在床上养伤,要是知道自己被欺负,肯定会心急如焚,伤情说不定会更加严重。想到这里,浩宇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无声地流淌下来。他的心中满是恨意,恨自己年纪太小,力量微弱,既不能保护母亲,也守护不了心爱的羊。这种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让他在自家的厨房门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东西被人抢走,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仿若被抽去了灵魂,时间像是在他身旁凝滞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却好似漫长的一个世纪,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突然想起锅洞里还烧着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忙大步流星地跑到锅洞口。只见那灶膛里的干柴已经熊熊燃烧,火焰张牙舞爪地舔到了锅洞口,有几缕火苗甚至已经蹿到了锅门口堆放的其他干柴边缘,那态势,差之毫厘就要引发一场不可收拾的火灾。他迅速伸出手,将那些险些被引燃的干柴一股脑儿快速推进到锅洞中,动作近乎本能,只因长久以来的生活习惯让他在这紧急时刻仍保留着些许镇定。此刻,他的眼中依旧噙着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手背,随意地擦拭了一下眼泪,随后长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无奈与苦涩,自我安慰道:
“唉!这样也好!从今往后早晚也不用再去急着割草喂羊了!”
躺在床上的张凤珍,同样被这阵羊和鸡的叫声扰了心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肯定是吴浩传与刘玉娥准备把羊和鸡抓去卖钱,为的就是给她那个不成器的孙子还钱。只因为两家仅仅隔着前后院子,院子里稍有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昨天晚上就隔着墙听到个大概,她的大孙子吴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