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的棋牌室,还有台球室,因此这个路口夜里总有几辆出租车和三轮车等着拉客。
三轮车是半人力的,这个滨海城市的特色——样子类似黄包车,从前都需要人力踩的,后来司机们给车安装了一个简陋的发动机,省力,不守任何交通规则,跑得贼快,而且为了躲避交警,他们通常是钻街穿巷地跑。
市区已经严禁这类三轮车出入了,这一片乱,到处可见,秦关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们。
他先是招了一辆出租车。
“这些行李帮我送到火车站,新火车站啊,我老婆在那等,我没空去送,你到地方给我老婆打电话,她就在北广场售票大厅门口等,这是电话号码,费用我给你六十,我先付二十,我老婆付四十。”秦关平静地说着,将两塞得满满的个旅行袋提进了出租车后备箱,然后淡定地和司机互留了电话。
他留的,自然是戚敏的手机号码,从前用的那个——这个号码的卡此刻就在秦关裤子口袋里。
让出租车送行李,他早不是第一次做了,夜班出租车司机业务少,为了钱更会卖力做到位。
眼看出租车离开,秦关这才拉着两个行李箱到马路对面,他在几个三轮车夫中一眼挑中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本地干瘦老头,“去民生路,老电影院那块。”
民生路,离这儿不远,老电影院是待拆迁的,早已荒废多年,它对面就有个工地——承包工地的小老板是秦关的一个客户,两天前,他还曾去过那边。
算起来,今天,工地应该开始浇筑水泥。
一个大胆而稳妥的法子早在秦关动手清理戚敏的时候已经在他大脑中清晰地形成。
他带着行李箱,坐上了人力三轮车。
他没选错,这车夫对路极熟,车技也相当了得,七拐八绕的就把秦关送到了目的地。
这个时间点,工地当然没有开工。
秦关不需要人领,拉着箱子,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工地。
到了他设想的地方,不由感慨自己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工地所有的支撑承台已经完成,地梁胎模也已经进入尾声。
他就站在最角落的深坑旁,旁边笨重的水泥浇灌机已经准备就绪——显然,下一个待浇筑的,正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