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妈,妈,妈,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求求你了,妈——”
岳母不回答。
进了小区,有街坊邻居都看到了他们,热情地打招呼:“闵姨,女婿来啦。”
岳母也不回应。
她紧绷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走到楼上,门口,用颤抖的手掏钥匙,没拿稳,钥匙哗啦掉到了地上。
楼上的邻居刚好带孩子下楼:“哟,闵姨,刚看到如意跟她爸爸走了呢,是去观澜庭了吧,你们一家人是不是没打电话,走岔了?”
岳母依然一声不吭,从地上捡起钥匙,开门,推门进屋。
秦关对邻居匆忙挤了个招呼,便跟着岳母挤了进去。
门一关上,岳母的紧绷终于开始松下来,她抖索着双手,从包里翻找手机。
她是打电话通知父女俩过来。
她直接打,不给秦关任何机会。
徐如意如果知道,他就真的完蛋了。
出轨,徐如意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秦关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在了岳母面前。
他伸手拉住岳母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他真的在恳求,哀求:“妈,不要——求你了,不要啊,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妈——”
“你不能告诉如意啊——”
秦关惨白着脸,他的嘴唇翕动,惶恐似乎把他打回了原形,那个可怜地守在肮脏的门前喂猪喂鸡的他,那个低垂着头站在酒鬼爹面前恳求去继续上学的他。
没有未来的他。
他不能和徐如意离婚,他不能失去徐家,不能,绝不能。
“妈——如意她,她会受不了的,”秦关语无伦次了,“她肚子那么大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她这个时候是不能受刺激的——妈,妈,我求你了,不要告诉她,我求求你——她知道了一定会离开我的!”
啪的一声。
岳母的耳光狠狠地甩在秦关脸上。
“我真是瞎了眼,养大了你!”
她终于开口,一张脸已经煞白,大病初愈的她,在外面一直憋着、忍着的她,此刻,站在自己家里,终于卸下那层坚硬而脆弱的伪装,整个人都因愤怒而剧烈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