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疯子娘身上——那天,酒鬼爹出门,整个院子整个家就只有秦关和疯子娘,他发疯般追着她责问:“你到底想怎样?你是不是就是想毁掉我?”
疯子娘没有回答,她睁着迷茫混沌的眼睛,无助地看着他的抓狂,对他伸出手,怯怯地期盼地温和地,“宝宝……宝宝不怕……宝宝……妈妈在啊……”
“啊——”秦关只觉得胸口的怒气海啸般翻腾,他抓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壶,用力朝地上砸去。
茶壶粉碎。
“你就是装!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愤怒地操起一片茶壶碎片,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扑到疯子娘身边,一手揪住疯子娘的衣襟,另一只手捏着那碎片——碎片抵在疯子娘的脖颈处。
愤怒几乎将他小小的身体震碎,他咬着牙,歇斯底里地狂吼,“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说啊!”
当时,疯子娘的脸上,就是这个表情。
惶恐,害怕。
那一幕秦关记得的,一直记得。
她一定是害怕的,否则为什么一动不动,整个身体如同僵硬的木头——瓷片锋利如刀,动一下就有可能被割破喉咙。
她一定也是懂的,是清楚其中利害危险的。
“宝宝……宝宝……”他还记得,她抬头望着他,嘴里依旧念叨,“宝宝……宝宝不怕……妈妈在……”
“你到底想怎样?想怎样?”秦关全身颤抖,仅存的那点理智让他不敢动手,但是,从疯子娘的眼里,口中,他始终找不到那个想要的答案。
他全身汗湿,他快崩溃了。
“秦关,你的父亲对你母亲也有过家暴,对吧?”那年轻警员凑近车窗,突然很放松地找秦关“闲聊”。
秦关摇摇头,将脑子中那段不想回首的记忆赶走——现在想这些做什么?都是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警方抓捕了他,要给他定罪的关键时刻,他怎么能分心去想从前那些破事?
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接下来警方由于找不到尸体找不到证据而对他进行的各种“手段”。
家暴。
是的,酒鬼爹常常打疯子娘,从秦关记事起,这一幕他就常常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