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重新包扎就好了。”察哈尔在肩头伤处按了按,他是真没觉得疼,林嘉言的一个拥抱,一声呼唤,就是让他再这样奔波上几回,那也是甘之如饴。
何况他今天还摸到了孩子,察哈尔盯着自己的手掌。那轻微的,转瞬即逝的动静,却让他心潮澎湃。他们的孩子,不再看不见摸不着,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他,是那样鲜活的存在。
这趟值了。
阿吉那看着血迹染透了半边身子,还在盯着自己手心傻笑的察哈尔,心里暗道,傻了,真是彻底傻了。
深夜,部队扎营休整。察哈尔坐在简易的行军帐里,赤裸的上身缠满了纱布,他手指沿着地图缓缓移动,他们正向着曲河谷进发。
由布勒胡木带领的先驱部队,配合着阿娜日的乞颜女骑,正面逼退大野部,察哈尔和扎那分别带人守在曲河谷的两侧,截住大野部撤军的唯一退路。
这是彻底剿灭大野部的最后一击,双方缠斗了数月。大野部的狡猾和狠辣出乎他们的意料。
察哈尔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场仗处处透露着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是凭着多年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直觉。
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唯有按照原计划,走一步看一步了。
察哈尔深吸口气,按住了眉心。要尽快打完这场仗,林嘉言还在家里等他。
一想到她孤零零一个人,艰难地怀着孩子,吃尽苦头,自己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察哈尔就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下查干巴拉的人头,然后插上翅膀飞回林嘉言的身边守着她和孩子才好。
他从腰间扯出林嘉言绣给他的荷包,上面用金缕线绣着保佑平安的古老图腾。
这样冗杂繁复的图案,也不知道她偷偷绣了多久。察哈尔把荷包拿到鼻间深吸了一口,里面似乎还残存着林嘉言的气息。
“台吉,喝药了。”
阿吉那突然掀帘进来。
察哈尔迅速放下手,把荷包塞回腰间,尴尬地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放下吧。”
“哦。”阿吉那放下药转身就走。
察哈尔突然补了一句,“以后进来先敲门。”
阿吉那一头雾水,一个简易的行军帐,哪儿来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