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勒胡木不在了,作为他生前钦定的接班人,察哈尔接起了俄日和的大旗,成为了新的可汗。
他挺着脊梁,没有流露出一丝脆弱。林嘉言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浓郁到实质的悲痛,但他不能倒下,甚至不能像扎那一样放声大哭。
他必须撑住这口气,笔直地站在这里告诉所有人,只要有他在,俄日和不会倒下。
林嘉言的眼泪停不下来,她感觉自己是在替察哈尔流泪,他那无法抒发的悲伤与痛苦,都通过林嘉言的眼睛溢了出来。
夜里,林嘉言坐在案前发呆。
察哈尔回来后就一直忙着安抚人心,整顿部队。从白天到黑夜,两人都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林嘉言本想陪着他,但她身子重,今日已经站了许久,实在是撑不住了。
莲心扶着她回来,但她却不肯休息。执着地坐在这里,等着察哈尔。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断断续续传来不知名的呜咽声。风从打开的门缝里鼓了进来,林嘉言捂住嘴巴闷咳了几声。
莲心拿来热手帕给她敷脸,实在不忍心看她憔悴的样子,“公主,您不肯上床入睡,那至少也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吧。这样下去您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的啊。”
一闭上眼睛,林嘉言就会想起今天察哈尔的样子,那样沉重的悲痛从他的身上蔓延到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用了,我等着他。”林嘉言拿下脸上的手帕,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怎么还没睡?”察哈尔推开门走了进来,声音满是疲惫。
莲心躬身退下。
林嘉言呆呆地看着他,他的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眼里布满血丝,形容颓废,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光彩。
“阿苏。”她轻轻喊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朝他扑了过去。
察哈尔伸手接住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颈边。
“言言……”压抑了多日的悲伤即将决堤,察哈尔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我在呢,我在这儿呢。”林嘉言尽力回抱住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林嘉言的肩头,那温度一路从后背烫到了她心里。
“赤勒丹下有硝石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