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哪里的脸!”
一声声冰冷愤怒的质问,温筠只觉得心中涌起愧疚,自责,更心痛,却始终不敢相信。
“那您,也不该,不该和舅舅他们,私开铁矿,造兵器啊。”
“这,这是灭族的重罪,父亲,您要富贵,怎么能将家族置死地?”
“家族?”
温老爷子冷笑:“没有老夫,何来的家族!”
“温家全族上下,从读书到为官,就要依仗老夫,你以为养着一大族人,是什么容易之事?”
“那些族人要清廉,要守着文雅之名,可他们的好名声养不了家,保不住富贵!”
温老爷子说着就来气,指着自己悉心培养的嫡长子痛心骂道。
“老夫尽心培养你,你自小用的文墨皆是上等佳品,又给你请大儒之士,教你读书,科举谋官。”
“可你当了探花郎,却一心只想尚公主,住你的公主府,你的眼中何曾有温家?”
“你这个嫡长子,有为温家做过什么!”
“几十年了,都只会惦记和公主那点夫妻温情,公主这门亲事,给温家带来了什么好处?”
“他韩家是手握兵权,战功赫赫,却谨小慎微,什么都不愿意为温家谋算。”
“平王这几十年又惹了多少祸事,都连累了温家几回!”
“家中有个什么事情,想让福安公主帮忙,你百般阻拦,生怕让公主为难。”
“那我温家嫡长子的婚事,有半分用吗?”
“老夫还能如何,靠你能传承我温家吗?”
“你能吗!”
“儿子。”
“砰——”
“嗤,老夫要你跪地有何用?”
“父亲,是儿子无用。”
温筠跪地,看向对自己颇多失望的父亲,悲痛恳求。
“可事已至此,谋害皇长孙的罪名已经落实,上丘郡那边,父亲和舅舅私自开矿造兵器的铁证,只怕也要送来皇城。”
“儿子已经将您书房内的罪证呈上去了,只要您这会儿伏法认罪,兴许能留温家族人的性命。”
“父亲,温家不能全亡啊。”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