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沫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浑身血污的孩子,淡淡开口道:“行了,抱下去吧,真是晦气,等了这么久,居然生了个男娃,让正君赶紧滚去绣活,孩子都生完了,还不起来挣钱,偷什么懒呢?难不成,还要我替他养这个赔钱货。”
说完,她便走了,丝毫不管身后众人的反应。
只留下兰家两兄弟,浑身发凉地站在原地,身子摇摇欲坠。
妻主如此凉薄,想到自己的肚子,他们若不能生下女儿,想必日后的生活,也不会比大哥好过多少,当真是令人心寒不已啊。
主人家的事,下人们个个低着头,仿若未闻。
反正他们是有月银的,主人也没未苛待他们,他们才不关心这些郎君们如何,再怎么样,也比他们这些伺候人的下人好。
而兰溪此时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洞地望着房梁,心中酸涩不已。
院中的谈话声,他自然听到了,翁公的无情,妻主的凉薄,他都一清二楚,可那又怎样呢?
谁让他生了个儿子,谁让他毫无身份地位,嫁妻从妻,妻死从女,这是他的命,怪不得旁人。
虽说想得通,但他的眼睛里,还是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谁又不想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妻主呢?
清沫:这也要,那也要,给你一巴掌你要不要?
男人,就是矫情。
之后半月,兰钰与兰桑相继生下了孩子,不过这次清沫看都没去看,两个侧夫而已,哪里值得她亲自前去。
兰钰生下一个儿子,兰桑倒是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下清沫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大喜,这可是她的长女。
破天荒地,她赏赐了兰桑不少东西,更是为长女取名谢明珠,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更是定下了规矩,凡是女儿者,每月皆有月银五两,还有库房取用份额。
当然,这是给女儿的,并不是给她们父亲的,皆是要用在孩子身上的。
而生了女儿的郎君,每月可领一两月银,生的越多,月银越高。
至于儿子嘛,穷养儿子富养女,儿子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反正饿不死,还要什么月银哦。
反正将来是嫁出去的,就不浪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