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高啊,你可算来了!”钱仲秋像见着救星似的,把一叠报表推过来,“看看这财政支出,光是养闲人就花掉小半个亿!”
“再这么下去,咱们连修条路的钱都拿不出来。”
“安书记大刀阔斧的抓捕,倒是给我省了不少钱,还为财政提供了资金。”
周志高接过报表,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数字:“钱书记,我和喜来算了笔账,要是能精简三分之一的编制,每年能腾出至少五千万。”
“这笔钱投到教育和医疗上,不比养着一群喝茶看报的人强?”
他边说边在报表上圈圈画画,“就拿民政局来说,二十个人干着五个人的活,剩下的天天搞‘材料创新’,实际工作效率还不如社区的志愿者。”
钱仲秋摩挲着下巴,神色却有些犹豫:“道理我都懂,可编制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些人的背后,哪个不是盘根错节的关系?”
“上次人事局长来找我哭穷,说他侄女的编制要是撤了,老丈人能三天两头堵他家门。”
他苦笑一声,“咱们这是在拆人家的‘铁饭碗’,搞不好要被指着脊梁骨骂。”
周志高却目光坚定:“被骂总比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强!”
他想起上任初在信访局看到的场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为了办个低保,在各个部门之间来回跑了八趟。
“钱书记,您还记得张大爷的事吗?他儿子工伤去世,儿媳改嫁,就剩个小孙子相依为命。”
“就为了每月那三百块的补助,愣是被推来推去两个月!这种事,咱们见一次就得管一次!”
钱仲秋的神色渐渐凝重,沉默许久才开口:“行,干!不过得讲究策略。”
他起身拉开抽屉,翻出张泛黄的照片,“你看这张,二十年前咱们刚工作那会儿,办公室就三张桌子,七八个人挤在一起,照样把工作做得风生水起。”
“现在倒好,大楼越盖越高,人越来越多,效率却越来越低。”
两人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推开窗一看,信访局门口围了群人,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和一位农民工模样的汉子推搡。
周志高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