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岁醒来的时候，李舜自然已经不在了。
懒洋洋起了身，洗漱穿衣之后，厨房就送来了膳食，她看着很有食欲，但吃了一口。
“呕……”
没忍住又吐了。
王嬷嬷过来，抓过顾昭昭的手，帮她揉按手上的穴位，也不知道怎么做的，那股呕吐的感觉渐渐被压了下去。
等缓和后，谢岁岁挥了挥手，让花果将吃的都拿下去了。
“嬷嬷，我要如何才能吃下东西。”谢岁岁没忍住问。
王嬷嬷道：“女子怀孕不易，你且忍一忍。”
谢岁岁不想忍，但也没办法，只能唉声叹气。
王嬷嬷忽而道：“谢侧妃，容老奴多说一句。”
“说。”谢岁岁认真听。
王嬷嬷道：“您如今怀孕，该低调一些。”
谢岁岁一瞬就明白了王嬷嬷话中意思：“王嬷嬷是说我昨晚不该留下王爷？”
“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集万千嫉妒于一身，您只有一人，如何躲得过四面八方来的暗箭算计。”
谢岁岁对这话倒是不苟同，她虽然知道王嬷嬷都是为了她好，但很多事，她都有自己的看法。
便道：“嬷嬷说的固然不错，有宠爱便有危险，但无宠委曲求全，还有什么意思？”
危险，谢岁岁也是遇到过，一次前王妃崔氏陷害，一次姜侧妃对她的暗算。
都是因为她有宠爱。
可不受宠，如蝶姨娘要不依附人而活，要不如清姨娘楚月华那般位分高一些便可随意欺凌。
“世间，哪有绝对的安全，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便是王爷，也不是轻松就能过的如意，比起无宠，我宁愿面对危险。”
谢岁岁又不是没有过李舜在曾经东宫内的处境，李舜的危险也不比她少，李舜都不怕，她怕什么。
王嬷嬷闻言一愣，诧异看着谢岁岁，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随后回神道：“谢侧妃，是我着相了。”
看着谢岁岁的眼神，也敬重了很多。
此前，王嬷嬷看谢岁岁不过是个宠妾，现在倒是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也许，一步登天，也许一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