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未平。顾俊的退却,或许只是他下一次进攻的前兆。”
片刻后,他回到书房,铺开新的剧本构想稿,题目写得苍劲有力——《大上海》。他深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窗外阳光洒落,庭院竹影斑驳,沈洛在纸上奋笔疾书。他的眼神专注,恍若看到未来那片属于他的电影新纪元。
正是晚春时分,上海滩的夜雾笼罩着十里洋场,霓虹初上,笙歌不歇。沈洛立于窗前,隔着薄薄的轻纱,看着外头的霓虹与车影交织。他的面色在明暗的灯影中忽明忽灭,深沉的目光似在凝思,又似在捕捉一场无声的博弈。
书案上一封密信静静躺着,白纸黑字,寥寥数语,却如锋利的刀刃直插人心:吴兆卿夜会顾俊,疑有图谋。
沈洛合上信笺,手指轻敲桌面,声声沉稳有力,犹如急鼓敲在心头。他并未露出一丝怒色,反而嘴角微微一挑,笑意深浅难测:“吴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惜,聪明过了头,便容易失了分寸。”
他转身,唤来张铭吉,吩咐道:“备一场宴,邀请吴先生前来,替他接风洗尘。”张铭吉领命离去,沈洛缓缓踱步至书案旁,目光落在案上半开的《孙子兵法》上,低声念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指腹摩挲着泛黄的书页,像抚摸一柄陈年的剑。
三日后,沈府的大堂张灯结彩,烛火摇曳。沈洛一袭深青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玄色织锦带,行至厅中,眉宇间虽平和,目光却如深潭般不见底。
吴兆卿如约而至。他一袭长袍,锦带上镶着一枚南洋珍珠,面上挂着不变的温润笑容。只见他拱手笑道:“沈二公子真是大方,区区晚辈之交,竟摆下这般宴席,让兆卿受宠若惊了。”
沈洛回以浅笑,伸手作请:“吴先生太过客气,您这等长者,晚辈理应尽心款待。今夜,只为朋友叙旧,无需拘礼。”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与谈笑交织。沈洛不动声色地将话题从商场转至电影,复又绕回政局与帮派,试探间步步为营。他的话如潺潺流水,听来无害,实则层层掩埋着刺探之意。
吴兆卿的应对却滴水不漏。他端着酒杯,浅酌一口,话锋一转,笑道:“听闻二公子新拍的那部《铁血忠魂》颇受好评,不知下一步打算如何?”一双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