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沈洛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道:“沈公子邀请老朽前来,可是为了顾家的事?”
沈洛微微一笑,命人端上两盏热茶:“吴先生果然洞察力非凡。不瞒您说,顾家近来动作频频,显然不甘心我沈家在电影与餐饮业上风头过盛。只是,这点小麻烦,并不足以动摇我沈家的根基。”
吴兆卿端起茶盏,闻言略带笑意地问道:“既然不足以动摇,沈公子又何必专门请我来此呢?”
沈洛放下茶盏,语气转为低沉而郑重:“吴先生,我沈家固然不惧顾家,但眼下的局势您也清楚,上海滩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外交困。租界内的洋人、外省的军阀,乃至潜伏的各方势力,皆虎视眈眈。单凭沈家或吴先生一方之力,恐怕难以应对接下来的风浪。”
吴兆卿目光微敛,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盏。他自是听出沈洛话中的深意:“看来沈公子已经有了打算?”
沈洛点头,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其中一块区域:“我想联合您在这片区域开展一项新的事业——进出口贸易公司。这不仅能帮助我们打开外洋市场,更能借此加强两家的经济联系,削弱顾家对码头的垄断。”
吴兆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此计虽妙,但顾家岂会善罢甘休?”
沈洛沉稳一笑:“不善罢甘休正好。若他们主动挑起事端,我们便能借机联合其他势力,共同削弱他们的力量。这正是以攻为守的策略。”
吴兆卿大笑:“沈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胆略与谋略,佩服!这件事,老朽愿意参与。”
当夜,沈洛返回书房,却见父亲沈博业早已在此等候。他面容严肃,手中捧着一封刚从江南商会送来的信函。
“洛儿,”沈博业抬眼看向沈洛,“吴兆卿这人虽有手段,但毕竟心机深沉,此人难以长久依赖。你联合他对抗顾家,是否考虑过后果?”
沈洛点头,神色自若:“父亲所言极是,吴兆卿确实难以信任。但儿子今日布局,并非单靠他一人。我们的新事业,已有其他势力的暗中支持,吴兆卿不过是其中之一。”
沈博业闻言,略微放心,但仍皱眉问道:“江南商会会长孙振康的态度如何?他近来对沈家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
沈洛脸上浮现一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