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感冒了,身上穿得很厚实,她不断响亮地咳嗽着。一脸的疲惫,憔悴,人老珠黄了,脸上爬上了不少皱纹,是多少年风雨把一个美少女,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摧残成这个样子,雕刻成现在的艺术品。
王学十点起一支香烟,烟雾在办公室起起落落,然后慢慢淡去、消失,正如此刻的心情。
丁所花做了必要的问诊与检查,开了输液的处方,走到收费室。
“你好,就在这里收费。”李玫和她说。
丁所花将处方递了进去,李玫看了一下,果然写着丁所花三个字,“你真的叫丁所花吗”
“是的。”
“是鹿山乡的”
“是的。”
“你不记得我了,我认识你,你都忘了,你还帮过我,走,我到药房帮你领药,去三楼打针。”
李玫领了盐水、糖、炎琥宁、病毒唑、氨溴索,带着丁所花去三楼。
两人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拉开了家常。
“钱也不交能行吗”
“没事,我请你。”护士把针给挂上,冰冷的液体,点点滴滴地流入她的血管,但李玫的关心让她在这个冬季多了一分温暖。
“丁所花,田富怎么样”
“我们离婚了,他经常喝酒、赌博,还打我,我们离婚了,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你住在城里吗”
“没有,我是来交警队学车的,不小心感冒了。”
“还过得不错嘛!买车了。”
“我没有出路,我离婚后离开了田富,又不好意思回老家。老家的人、老家的亲戚、父母、兄弟姊妹都不喜欢我,都是年轻时干了傻事,一言难尽,我两个孩子,儿子跟他爹,姑娘跟着我。我学车后准备离开占山县,到市里开出租车,这么多年打工、种地都厌倦了,换一个活法,换一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把孩子带大。”
“你真的不容易呀!田富对你那么好,多喜欢你,怎么就”
“过去是过去,人是会变的,谁也没办法保证一个人从开始到结尾都是那么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的,后来田富想复婚,可我心灰意冷了,李玫,说了半天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我们是什么时间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