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日子也不好过。粮食供应不足,吃饭是早稀晚干的,四五个人一盘菜,汤里油珠子都见不到,很多部队的营房都是临时造的,屋顶还是茅草,台风吹来就没了屋顶,床是竹子做的,不像我们老家是木板。
很多来台湾的兵,因为水土不服,加上气候不适应,很多体弱的老兵就这样死了,随便挖个坑就埋了。我也水土不服,当时自己都感觉到离死不远了,还好老天有灵,我没死,捡了一条命。
老兵过得很苦,军队里有规定,不准士兵结婚,普通士兵想当长官几乎是不可能的,士兵的待遇很低。
1951年,政府公布证书,按你的军龄长短,分等级授田。当兵十年一个等级,15年两个等级,20年三个等级,受伤加一个等级,授奖加一个等级,最高八个等级,当时很多人都信了,都想在当兵的日子多苦等级。
谁知这些士兵拿着这个证书换了20多万台币,改善生活。
记得1952年,8万低级士兵是没有待遇的,不管军龄长短受了多少苦,只发给三个月的薪水及主副食代金卷500元,另有一顶蚊帐,两套衣物,一条席子。我属于低级士兵被裁减了。举目无亲,没有关系,到处流浪,找工作不好找,那些工厂、服务部,只要听到我们的口音是“外省人”,不是台湾人,就说招够了,不要了。为了活下去,只要有饭吃,有住处,不给工钱都行,什么最苦最累的活都干。
我能忍受经济的贫穷,但忍不住想家,这种苦说不出来也不能说,想家是思想政治问题,你弄不好就背个罪名。老兵时刻因为是“外省人”而被排挤,时刻想念家中的亲人,处于敌对状态,想家让人发狂,为了忘记烦恼,许多人抽烟喝酒、赌博混日子。我喝酒赌博都不会,只想积攒点钱能回家,每逢佳节倍思亲,多少离开部队的老兵去庙里烧香,祈求大陆亲人平安,有时几百人走到海边喝酒痛哭,一起唱着《望大陆》:“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能见兮,永不能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能见,只有痛苦茫茫,山之上,国有殇。”悲伤至极,有人跳海自杀了,有人开枪自杀,有人直接喝酒醉死了。
七十年代末,老兵中有人通过香港传书回老家。台湾成立一个信箱,转信给大陆,大多给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