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除非像麻雀一样长出翅膀。墙脚长满荒草与当地特有的倒钩刺,互相交织在一起。
刘医生说:“同志,我是卫生院的刘医生,我找你们李厂长。”
门卫,实际上是民兵,他们都背着枪,对来人都会职业性提高警惕。
“哎哟,不认识,你们卫生院的刘医生有好几个,我怎么没见过你”民兵有些不屑,说话有些怪腔。
“是的。”刘医生说。
民兵说:“那个背着老太太的人,来干什么”
刘医生说:“是来看她儿子的,麻烦你开门让她进去看看。”
民兵说:“刘医生,不行的,我们这里,要厂里的领导批准才可以的。”
“同志,抽支烟吧。”说着,刘医生递给民兵一支烟。
“刘医生,这是“大重九”,味道不错哟。”民兵边说边将香烟放在鼻孔处移动,鼻子都缩成一坨,眼睛眯成一条线,然后脸面如同湖水里扔进一个小石头,荡起波纹,不久又恢复平静。说道:“他们是什么成份”
“富农。”刘医生说。
民兵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有历史问题的人。”
“我这里还有一包,给你,就方便一下。”刘医生说着,就将一包烟硬塞给门卫民兵。
“我就不客气,你等着,我去汇报厂领导。”民兵说。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和民兵向门口走来。这个中年人就是李厂长,岁数不大就谢顶了。看样子,这年头为了生活,他的确花费不少脑筋。他们这个年代,缺衣少食,脂溢性脱发是很少见的,这个李厂长看上去有些消瘦,要是他肥胖,肯定肚子里有不少油水,但与他目前的身份不相匹配。
李厂长问道:“哪股风把刘医生吹到这个拉屎不生蛆的地方来”
刘医生说:“想你了,来看看你,这头发怎么就没长旺边上有几棵茅草,中间就是个光秃秃的足球场。”
李厂长说:“是啊,从省城到这里,水土不服,人家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是人穷毛短。自从在省城给剃了个十字头,抹上黑油漆,游街后,就再也长不出来,头发生气了。”
刘医生说:“李厂长啊,你真会挖苦自己寻快乐,你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