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较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山神庙\"。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兰兰跪在那里哭着,这种哭是\"唱哭\"。兰兰发现我在她身后,我小声说:“妈”,怕打扰她尽情的唱哭似的。她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又大声哭唱,泪水把整个脸都淹没了,她哭唱着:“天哪我怎么命苦啊,不是我人不如人,是我命不如人,别人欺负我,自家人也欺我,你爹也欺我。如果我死了,十字怎么过呀”
“我也跟着死,与你一起死,跟着你作伴。我爹不想你死的,他告诉我,让我偷偷摸摸跟着你,把你请回家。他吃了一个煮焦的土豆,还噎着喉咙管跟我说的,他像是认错了。”
兰兰哭声变小了,她用袖子擦擦残余的泪,用拇指和食指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然后三个指头夹住鼻子,\"哧”地一下子,吹出一沱鼻涕,顺手一丢,那沱鼻涕飞出去,还剩余的被她涂在脚帮上。她又重复清理鼻子周围的涕,在那里留下一抹脏兮兮的尘土。
兰兰拉着王学十,在山里找了一捆柴,说:“空手出门,抱财归家。”她想着她婆婆王修莲说的“如果人世间有人谤你、欺你、骗你、侮你······你要忍他让他不理他·····再过几年再看他······聚散离合自有因果,缘来缘去莫非缘法·······然后无碍圆通。”
她一路说服、安慰自己,又回到现实、冷清、破落、陈旧的茅草屋。灶房是建在茅草屋的前面,小小的一间瓦房,是王治山在铁路工作期间建盖的,立在进屋的右边,屋顶有一个低矮的烟囱。
当王治山从自留地里提着几个金瓜站在茅草房不远处,见到烟囱顶端升起一股慢慢吞吞的白烟,在飞燕村上空扭曲旋转着时,他笑了。他自责到,自己在方圆媒说几十个女人,都谦弃我成分不好,就兰兰跟我这个地主富农,真不应该打她,真不应该。回到家里的他,拎起水桶,自觉自愿地去井里挑水。他想多做些事,让兰兰知道,他心中有她,这个家不能少了她。
这几天都在疯传恐水病死亡机率很高,附近几个村,有数人得了狂犬病死。死的时候,因喉头痉挛,像狗一样叫,说得人们惊恐不安。大家都传说了,那条在乡间游走的疯狗,是条花狗,黑白相混的狗,是春天生的狗,又叫\"桃花狗\",这种狗最容易发疯,那段时间人们